,这个人就恰好出现了。

还是美国人,光是这一层身份,就没有人敢对他动手。

哪有这么巧的事!

安室透脸色沉沉地盯着对面的男人,对方用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儿,忽然朝他走了过来。

安室透莫名地心里一紧,却见对方从容地越过自己,从电梯里走了出去。

极淡的白菊香气随着他的到来而钻入鼻腔,又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。

蓦地想起他从摆放在警视厅门前的鲜花上肆意践踏过去的画面,黑色皮鞋无情地碾在那些花瓣上,没有半点尊重,安室透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。

他猛地拽住那人的手臂。

对方停下脚步,“怎么?”

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:“你改主意了?要给我当司机?”

安室透眼神越发阴沉,他还没说话,那人就从他的身上移开了视线,用另一只手对着不远处的人招了招。

“这位小姐,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?”

警视厅的电梯位置不算隐蔽,但也不是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,直到他出声,站在那边的人才发现他。

浅金的发色一看就不同寻常,尤其是他个子很高,五官比周围的人更锐利,更具有攻击性,那边的人丝毫不敢怠慢,快步走了过来。

“请问您是?”

“我是来开会的,”他说,“不过我还有事要办,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”

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像外表那么咄咄逼人,被他叫来的人心底暗暗松了口气,连忙问:“什么忙?”

“帮我买两箱水过来,瓶装的那种。”他说着看了一眼正拉住自己手臂的安室透。

金边眼镜在他转头时将外面的光线折成了一道亮光,他锐利的视线仿佛隐藏在那道光芒之中,变得危险非常,安室透下意识松了手。

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,也许是被对方美国人的身份刺激到了,也许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电话、一封邮件,就能将他准备了很久的会议给延后,甚至取消掉。

他所有的追求,所有的努力,在对方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。

他松手之后,黑色的西装上没有留下任何褶皱,两人之间的冲突仿佛不存在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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